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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cope: 資治通鑑後編
Condition : References 「至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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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百六十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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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年春正月己丑,從皇太子請,罷宫師府,設賓客,諭徳如故。 庚寅,越王圗喇有罪賜死,圗喇居常怏怏,有怨望意。去年秋,帝幸涼亭,將御舟,圗喇前止之,言涉不遜,帝由是銜之。及寓萬嵗山圗,喇醉起,解腰帶擲地,瞋目謂帝曰:「爾與我者止此耳!」帝疑其有異志,命省臣鞫之,辭服,遂伏其辜。 禁日者,方士出入諸王、公主、近侍及諸官之門。 辛卯,皇太子、諸王、百官上尊號曰統天繼聖欽文英武大章孝皇帝。乙未,恭謝太廟、太廟,舊嘗遣官行事,至是復欲如之。李邦寧諫曰:「先朝非不欲親致饗祀,但以疾廢禮耳。今陛下繼承之初,正宜開彰孝道,以率先天下,躬視太室以成一代之典,循習故弊,非臣所知也」。帝稱善,即日備法駕宿齋宫,且命邦寧為大禮使。親饗太廟自此始。 丙申,詔天下弛山澤之禁,恤流移,毋令見戶包納差稅。 乙巳,塔斯布哈竒、塔特布濟克言:「諸人恃恩徑奏,璽書不由中書,直下翰林院給與者,今覈其數。自大德六年至至大元年所出,凡六千三百餘道,皆干田土戶口、金銀鐵冶,增餘課程、進貢、奇貨、錢穀、選法詞訟、造作等事,害及於民,請盡追奪之。今後有不由中書者,乞勿與」。制可。 丙午,定制大成至聖文宣王春秋二丁釋奠用太牢。 戊申,徳哷特穆爾布哈進鷹犬,命嵗以幣帛千匹、鈔千錠與之。 二月癸亥,皇太子幸五臺佛寺。 三月己丑,遼陽行省右丞洪重喜訴高麗國王王章不奉國法恣暴等事,中書省臣請令重喜與章辯對敇,中書毋令辯對,令章從太后之五臺山。以梁王在雲南有風疾,命諸王羅丹代鎮雲南。 庚寅,帝如上都。御史臺臣言:「京師工役繁興,加之嵗早,民饑狂愚易惑。今乘輿行幸,乞命丞相一人留守京師,著為令」。從之。 辛卯,罷杭州白雲宗攝所立湖廣頭陀禪録司。 甲辰,中書省臣言:「國家嵗賦有常,頃以嵗儉所入,曾不及半,而去嵗所支鈔至千萬錠,糧三百萬石,陛下嘗命汰其求芻粟者,而宣徽院博克遜竟不能行,視去嵗反多三十萬石,請用知錢穀者二三員於宣徽院佐而理之。又中書省斷事官,大徳十年四十三員,今皇太子位增二員,諸王庫庫楚喇嘛、噶圖勒亦各增一員,非舊制。臣等以為皇太子位所增宜存,諸王者宜罷」。並從之。 乙巳,中書省臣言:「中書為百司之首,宜先汰冗員」。帝曰:「百司所汰,卿等宜定議,省臣去留,朕自思之」。 夏四月甲寅,中書省臣言:「江、浙、杭州驛,半嵗之間,使人過者千二百餘,有桑古寳、赫鼎等進獅、豹、鴉鶻,留二十有七日,人畜食肉千三百餘斤。請自今逺方以奇獸異寶來者,依驛遞,其商人因有所獻者,令自備資力」。從之。辛酉,立興聖宫、江淮財賦總管府,詔諭中外。 癸亥,摘漢軍五千,給田十萬頃,於直沽沿海口屯種。 壬午,詔中都創皇城角樓。中書省臣言:「農事正殷,蝗蝝徧野,百姓艱食,乞依前㫖,罷其役」。帝曰:「皇城若無角樓,何以壯觀?先畢其功,餘者緩之」。 以建新寺,鑄提調,監造三品銀印。 五月丁酉,以隂陽家言,自今至聖誕節,不宜興土功敇,權停新寺工役。 六月癸亥,選官督捕蝗。 從皇太子言,禁諸賜田者馳驛徴租擾民。 庚午,中書省臣言:「奉㫖既停新寺工役,其亭苑、鷹坊諸役乞並罷。又太醫院遣使取藥材於陜西、四川、雲南,費公帑,勞驛傳。臣等議,事干錢糧,隔越中書省徑行,乞禁止」。並從之。以大都𨽻儒籍者四十戶,充文廟樂工。 從皇太子請,改典樂司提㸃大使等官為卿、少卿、丞。 甲戌,以宿衞之士比多冗雜,遵舊制,存蒙古、色目之有閥閱者,餘皆革去。 皇太子言:「宣政院文案不檢覈,於憲章有礙,遵舊制為宜」。從之。 乙亥,中書省臣言:「宣政院奏免僧道田租,臣等議,田有租,商有稅,乃祖宗成法,不當免」。詔依舊制徵之。 秋七月癸未,河決歸徳府境。 己亥,河決汴梁之封丘。 八月癸酉,復置尚書省,以竒塔特、布濟克為右丞相,托克托為左丞相,三保、努約蘇為平章政事,保巴為右丞,䝉克特穆爾為左丞,王羆㕘知政事。初,帝從托克托嘉琿、岱呼嚕丹言,欲復置尚書省,分理財用。至是,約蘇言鈔法大壊,請更之,令工姓江者畫新鈔式以進。又與保巴議立尚書省,帝命與塔斯布哈集議。保巴言:「政事得失,皆前日中書省臣所為,今欲舉正,彼懼有累孰碩行者。臣請乞舊事從中書,新政從尚書,其尚書省官請以竒塔特布濟克托克托為丞相,三保,努約蘇為平章,保巴為右丞,王羆㕘知政事,以畫新鈔式者為印鈔庫大使」。並從之。塔斯布哈言「此大事遽爾更張,乞與老臣更議之」帝不從。三保努言:「尚書省既立,更新庶政,變易鈔法,用官六十四員,其中宿衞之士有之,品秩未至者有之,未歴仕者有之。此皆素習於事,既已任之,乞勿拘例,授以宣敇」制可,仍改各行中書省為行尚書省條畫,頒示天下,敢有沮撓者罪之。 己未,置太子右衞率府,命左丞相托克托、御史大夫布琳尼敦領府事,取河南蒙古軍萬人隸之。王約曰:「左衞率府,舊制有之,今置右府何為?諸公深思之,不可以累儲宫也」。太子又命取安西兵器給宿衞士,約謂詹事旺扎勒曰:「詹事移文千里,取兵器,人必驚疑,主上聞之奈何?」旺扎勒愧謝曰:「實慮不及此」。又命福建取繡工童男女六人,約言曰:「福建去京師六七千里,使人父子兄弟相離,有司乘風動擾,豈美事耶?」太子即命止之,稱善再三。家令薛居言陜西分地五事,命徃理之,約不為署行,語之曰:「太子,潛龍也,當勿用之時,為飛龍之事可乎?」遂止。太子喜,諭羣下曰:「事未經王彥博議者,勿啟」。一日,約方啟事,一宦官侍側,太子問曰:「自古宦官壊人家國,有諸?」對曰:「宦官善惡皆有之,但恐處置失宜耳」。太子深然其言。 九月庚辰朔,詔朝廷得失軍民利害,有上言者,皆得實封以聞,在外者赴所屬轉達。各處人民饑荒轉徙復業者,一切逋欠,並行蠲免,仍除差稅三年。田野死亡,遺骸暴露,官為收拾。頒行至大銀鈔。詔曰:「昔我世祖皇帝始造中統交鈔,以便民用,嵗久法隳,亦既更張,印造至元寶鈔,逮今又二十三年,物重鈔輕,不能無弊。廼巡舊典,改造至大銀鈔,頒行天下。至大銀鈔一兩,準至元鈔五貫、白銀一兩、赤金一錢。隨路立平準行用庫買賣金銀,倒換昏鈔,或民間絲綿布帛,赴庫回易,依驗時估給價。隨處路府州縣設立常平倉,以權物價。豐年收糴菽麥米穀,值青黃不接之時,比附時估,減價出糶,以遏沸湧。金銀私相買賣,及海舶興販金銀、銅錢、絲綿、布帛下海者,並禁之。中統交鈔詔書到日,限一百日,盡數赴庫。倒換諸色課程,如收至大銀鈔,以一當五。頒行至大銀鈔二兩至一釐,定為一十三等,以便民用」。元之鈔法,至是凡三變云。 癸未,尚書省臣言:「古者設官分職,各有攸司,方今地大民衆,事益繁冗,若使省臣總挈綱領,庶官各盡厥職,其事豈有不治?頃嵗省務壅塞,朝夕惟署押文案,事皆廢弛,天烖民困,職此之由。自今以始,省部一切皆令從宜處置,大事或須上請,得㫖即行,用成至治,上順天道,下安民心」。又言:「國家地廣民衆,古所未有,累朝格例,前後不一,執法之吏輕重任意。請自太祖以來所行政令九十餘條,刪除繁冗,使歸於一,編為定制」。並從之。 以大都城南建佛寺,立行工部,領行工部事三人,行工部尚書二人,仍令尚書左丞相托克托兼領之。 丙戌,帝至自上都。 癸巳,以薪價貴,禁權豪畜鷹犬之家不得占據山場,聴民樵采。 丙申,御史臺臣言:「頃年嵗凶民疫,陛下哀矜之,獲濟者衆。今山東大饑,流民轉徙,乞以本臺沒入贓鈔萬錠賑救之」。制可。又言:「比者近幸為人奏請,賜江南田一千二百三十頃,為租五十萬石,乞拘還官」。從之。 己亥,始鑄錢元行鈔法,雖皆以錢為文,而廢錢弗鑄。至是,始詔大都立資國院,山東、河東、遼陽、江淮、湖廣、四川立泉貨監六產銅之地,立提舉司十九鑄錢,曰「至大通寶」者,每一文准銀鈔一釐,曰「大元通寶者,准至大錢十文,與歴代錢通用,其當五、當三、折二並以舊數用之。既而御史臺臣言:「至大銀鈔始行,品目繁多,民猶未悟,而又兼行銅錢,慮有相妨。今民間拘收銅器甚急,民殊不便,乞與省臣詳議」。不報。 尚書省臣言:「三宫內降之㫖,曩中書奏請勿行,臣等謂宜仍舊行之,儻於大事有害,則復奏請中書之務,乞以盡歸臣等。至元二十四年,凡宣敇,亦以尚書省掌之。今臣等議,乞從尚書省任人,而以宣敇、散官委之中書」。從之。 詹事院啟太子金州獻瑟瑟洞,請遣使采之。太子曰:「所寶惟賢,瑟瑟何用焉?若是者,後勿復問」。先是,近侍言賈人有售美珠者,太子曰:「吾服御雅,不喜飾以珠璣,生民膏血,不可輕耗。汝等當廣進賢才,以恭儉愛人相規,不可以奢靡蠧財相導」。言者慙而退。 丁未,三保、努言養豹者害民為甚,有㫖禁之,有復犯者,雖貴幸亦加罪。 冬十月庚戌朔,以皇太子為尚書令。初,帝從竒塔特布濟克等言,凡中書宣敇,皆以尚書掌之。至是,太子言:「舊制,百官宣敇皆歸中書,以臣為中書令故也。自今敇牒宜令尚書省給降宣命,仍委中書」。從之。 丙辰,約蘇言:「江南平垂四十年,其民止輸地稅、商稅,餘皆無與。其富室有蔽占王民奴使之者,動輒百千家,有多至萬家者,其力可知。乞自今有嵗收糧五萬石以上者,令石輸二升於官,仍質一子為軍,所輸之糧半入京師,以養衞士,半留於彼,以備凶年。富國安民,無善於此」。詔如其言行之。 辛酉,弛酒禁,立酒課提舉司。 尚書省以錢穀繁劇,增戶部侍郎、員外郎各一員,又增禮部侍郎、郎中各一員。凡言時政者屬之。 立太廟廩犧署,設令、丞各一員。 乙丑,以皇太后有疾,詔釋天下大辟百人。 是月,右丞相阿實克布哈卒,諡忠烈。阿實克布哈忠直敢言,嘗有近臣蹴鞠帝前,即命出鈔十五萬貫賜之。阿實克布哈頓首言曰:「以蹴鞠而受上賞,則奇技淫巧之人日進,而賢者日退矣,將如國家何?」乃止。 十一月庚辰朔,増吏部郎中、員外郎、主事各一員,令考功以行黜陟。 八百媳婦及大、小、徹里諸蠻作亂,詔遣雲南右丞索勒濟爾威徃招諭之。比至,為賊所賂,復肆攻掠,遂以敗還,命嚴鞠之。 乙酉,尚書省及太常禮儀院言:「郊祀者,國之大禮。今南郊之禮已行而未備,北郊之禮尚未舉行。今年冬至祀天南郊,請以太祖配。明年夏至祀地北郊,請以世祖配」。制可。 丁未,擇衞士子弟充國子學生。 十二月乙卯,帝親饗太廟,上太祖聖武皇帝尊諡、廟號及光獻皇后尊諡,又上睿宗景襄皇帝尊諡、廟號及莊聖皇后尊諡。 武昌婦人劉氏詣御史臺訴三保努奪其所進亡宋玉璽一、金椅一、夜明珠二,詔尚書省臣及御史中丞雜問劉氏稱故翟萬戶妻三保努謫武昌時,與劉徃來,及三保、努貴、劉託以追逃婢來京師,謁三保努於其家,三保努不荅,入其西廊,見榻上有逃婢所竊寶鞍,及其手縫錦帕,以問三保,努又不荅,劉忿恨而出,即求書狀人喬瑜為狀,乃因尹榮徃見察院吏李節,入訴於臺,獄成,以劉氏為妄,有㫖斬喬瑜,杖劉氏及尹榮,歸之元籍。 辛酉,申禁漢人執弓矢兵仗。 壬戌,陽曲縣地震,有聲如雷。 封西僧瑪爾布允則為寧國公,賜金印。 詔:「封贈內外百官三品以上者,許請諡,凡請諡者,許其家具本官平日勲勞政績、徳業藝能,經由所在官司保勘,與本家所供相同,轉申吏部考覆呈都省。都省準擬,令太常禮儀院驗事蹟定諡,若勲戚大臣奉㫖賜諡者,不在此例」。 浦江鄭文嗣家十世同居,凡二百四十餘年,一錢尺帛無敢私者。文嗣卒,從弟太和繼主家事,益嚴而有恩,家庭中凜如公府,子弟稍有過頒白者,猶鞭之,毎遇嵗時,太和坐堂上,羣從子姪皆盛衣冠,鴈行立左序下,以次進拜,跪奉觴上壽畢,皆肅容拱手,自右趨出,足武相銜,無敢參差者,見者嗟慕,謂有三代遺風,有司以狀聞,詔表其門,復其役,部使者余闕為書東浙第一家」以褒之,大和方正,不奉浮屠,老子教冠婚,喪𦵏,必稽朱熹家禮而行,執親喪三年,不御酒肉,子孫從化皆孝謹,雖嘗仕宦,不敢一毫有違家法,諸婦惟事女工,不使預家政,宗族閭里,皆懐之以恩,家畜兩馬,一出則一為之不食,人以為孝義所感。 初,李孟既逃去,有譖於帝者曰:「內難初定」。時孟嘗勸皇太子自取,帝弗之信。一日,太子侍內宴,飲半,忽戚然改容。帝曰:「吾弟何不樂?」太子從容起謝曰:「賴天地祖宗神靈,神器有歸,然成今日母子兄弟之歡者,李道復之功為多。適有所思,不自知其變於色耳」。道,復孟字也。帝感其言,即命訪孟,得之許昌陘山,遣使召之。 初,帝在輝瑪楚之海上,欽察親軍都指揮處使綽和爾請急歸定大業,帝納其言,即日南還。及即位,加拜平章政事,封容國公。至是入朝,加封句容郡王。帝曰:「世祖征大理時所御武帳及所服珠衣,今以賜卿,其勿辭」。翌日,又以世祖所乘安輿賜之,且曰:「以卿有足疾,故賜此。綽和爾」叩頭泣涕,固辭曰:「世祖所御,非臣所敢當也」。帝顧左右曰:「他人不知,辭此」。命有司別置馬轎賜之,俾得乘至殿門下。

卷一百六十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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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覽《貞觀政要》,諭翰林侍讀額哩音特穆爾曰:「此書有益於國家,其譯以國語刋行,俾蒙古、色目人誦習之」。 秋七月癸未,甘州地震,大風,有聲如雷。 己亥,詔諭省臣曰:「朕前戒近侍毋輒傳㫖中書。自今敢有犯者,不須奏聞,直捕其人,付刑部究治」。 敇臺臣選更事老成者為監察御史。 是月,大寧等路隕霜。 閏月辛丑,命國子祭酒劉賡詣曲阜,以太牢祀孔子。 甲辰,帝將還大都,太后以秋稼方盛,勿令鷹坊駞人、衞士先徃,庶免害稼擾民敇禁止之。 樞密院奏:「居庸闗古道四十有三、軍吏防守之處僅十有三。舊制,千戶位輕責重,請置隆鎮萬户府,俾嚴守備」。制可。 丙午,奉武宗神主祔於太廟。戊申,封李孟秦國公。孟感帝知遇以國事為己任,見當時賜予太廣,名爵太濫,風俗太侈,僣擬無章,勸帝以人君之柄在刑與賞,刑不足懲,賞不足勸,何以為治?帝在懐州,深見吏弊,既即位,欲痛剗除之。孟曰:「吏亦當有賢者,在激厲之而已」。帝曰:「卿儒者,宜與此曹氣類不合,而曲為保䕶如此,眞長者之言也」。孟嘗乘間請罷政權,避賢路,帝謂之曰:「朕在位,必卿為中書,朕與卿相與終始,自今其勿復言」。因圖其像,命辭臣為之贊及御書「秋谷」二字賜之。入見必賜坐,語移時,稱其字而不名。 辛亥,以西僧藏布班巴爾為國師。 己未,詔諭省臣曰:「昔世祖注意國學,如博杲宻等,皆蒙古人而教以成材。朕今親定國子生額為三百人,仍增培堂生二十人,通一經者,以次補伴讀,著為定式」。 甲子,寧夏地震。 丁卯,旺扎勒、李孟等言:「方今進用儒者,老成日已凋謝,四方儒士有成材者,請擢任國學、翰林、袐書、太常或儒學、提舉等職,俾學者有所激勸」。帝曰:「卿言是也」。詔自今勿限資格,果才而賢,雖白身亦任用之。 禁醫人非選試及著籍者,毋行醫藥。 大同宣寧縣雨雹,積五寸,苗稼盡損。八月己巳朔,裁定京朝諸司員數,並依至元三十年舊額。 以近侍吹喇實為戶部尚書。 九月丙午,安南國王陳益稷入見,言「自世祖朝來歸,妻子皆為其國人所害。朝廷因遙授湖廣平章,仍與王爵,賜漢陽田五百頃,俾自贍,今臣年幾七十,而有司拘所授田,就食無所。帝謂省臣曰:「益稷來歸,宜厚賜以懐逺人,其進勲爵、授田如故」。 壬子,詔改明年元曰皇慶。 都水監傳㫖,給驛徃取杭州所造龍舟,省臣諫曰:「陛下踐阼,誕告天下,凡非宣索,毋得擅進,誠取此舟,有乖前詔」。詔止之。 是月,江陵路水,溧民居有溺死者。 冬十月己巳,敇繪武宗御容奉安大崇恩福元寺月四上祭。 辛未,賜大普慶寺金千兩、鈔萬錠,西錦綵段、紗羅、布帛萬端,田八萬畝,邸舎四百間。 丁丑,禁諸僧寺毋得冒侵民田。 辛巳,罷宣政院理問僧人詞訟。 壬辰,詔收至大銀鈔。 十一月辛丑,李孟奏:「世祖朝量入為出,恒務撙節,故倉庫充牣。今每嵗支鈔六百餘萬錠,又土木營繕百餘處,計用數百萬錠,內降㫖賞賜復用三百餘萬錠,北邊軍需又六七百萬錠,今帑藏見貯止十一萬餘錠,若此安能周給?自今不急浮費,宜悉停罷」。帝納其言,凡營繕悉罷之。 戊午,禁漢人回囘術者出入諸王、駙馬及大臣家甲子敇,增置京城米四十所,日平糶八百石,以賑貧民。 十二月辛卯,遣官監視,焚至大銀鈔。 乙未,中書省臣言:「世祖立選法升降,以示激勸,今官未及考,或無故更代,或躐等進階,僣受國公、丞相等職,諸司已裁而復置者有之。今春以來,內降㫖除官千餘人,其中欺偽,豈能悉知,壊亂選法,莫此為甚」。帝曰:「自今凡內降者,一切勿行」。 命李孟整飭國子監學。 遣禮部尚書奈瑪台等齎詔徃諭安南,頒皇慶元年厯日。 是月,太白屢經天。 是冬,特們徳爾、曾祖索歡、祖布琳濟逹父黙爾格齊,並制贈官諡,追封歸徳王。 是嵗,遣官至江浙議海運事,時江東寧國、池、饒、建康等處運糧,率令海船從楊子江逆流而上,江水湍急,又多石磯,走沙漲淺,糧船俱壊,嵗嵗有之,又湖廣、江西之糧,運至眞州泊入海船,船大底小,亦非江中所宜,於是以嘉興松江秋糧,并江淮、江浙財賦府嵗辦糧充運,海漕之利,蓋至是溥矣。初,海運之道,自平江劉家港入海,經揚州路通州海門縣黃連沙頭、萬里長灘開洋,沿山嶼而行,抵淮安路鹽城縣,歴西海州、海寧府東海縣、密州、膠州界,放靈山洋投東北,路多淺沙,行月餘始抵成山,計其水程,自上海至楊村馬頭,凡一萬三千三百五十里。至元二十九年,朱清等言其路險惡,復開生道,自劉家洋開洋,至撐腳沙轉沙觜至三沙洋子江,過匾擔沙大洪,又過萬里長灘,放大洋至青水洋,又經黑山洋至成山,過劉家島至之罘、沙門二島,放萊州大洋抵界河口,其道差為徑直。千戶殷明,略又開新道,從劉家港入海,至崇明三沙放洋,向東行入黑水大洋,取成山轉西至劉家島,又至登州沙門島,於萊州大洋入界河,當舟行,風信有時自浙西至京師,不過旬日而已,視前二道為最便,云然風濤不測,糧船漂溺者無嵗無之,間亦有船壊而棄其米者,至元二十三年,始責償於運官,人船俱溺者乃免,然視河漕之費,則其所得蓋多矣。

卷一百六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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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定元年春正月,帝以元夕命有司於禁中張燈山為樂。監察御史趙師魯上言「燕安怠惰,肇荒淫之基,竒巧珍玩,發奢侈之端,張燈之事雖㣲,而縱耳目之欲,則上累日月之明」疏聞,遽命罷之,仍賜上尊酒,以嘉其忠直。辛丑,諸王大臣請立皇太子。 壬寅,以故丞相拜珠子達爾瑪實哩為宗仁衞親軍都指揮使,齊哩克為左右衞阿蘇親軍都指揮使。初,拜珠為相,憂國忘家,常直內廷,知無不言。太官以酒進則憂形於色,有盜其家金器百餘兩。他寶直鉅萬,繼而獲盜得金,家僮來告,色無喜慍。自延祐末,水旱相仍,民不聊生。及拜珠入相,振立紀綱,修舉廢墜,裁不急之務,杜僥倖之門,加惠兵民,輕徭薄斂,英宗倚之,相與勵精圖治。時天下晏然,國富民足,逺夷有古未通中國者,皆朝貢請吏,而姦臣畏之,卒構禍難,天下哀之。特克實等既伏誅,帝乃詔有司備儀衞,百官耆宿前導,輿拜珠畫像於海雲寺,大作佛事,觀者萬數,無不歎惜泣下。中書奏丞相拜珠,盡忠效節,殞於羣凶,乞賜褒崇,以光後世。制贈清忠一徳功臣、太師、上柱國,追封東平王,諡忠獻,復官其二子,以長宿衞。拜珠母克哷氏,年二十二,寡居守節。初,拜珠為太常禮儀使,方弱冠,吏就第請署事,適在後圃閱羣戲,母厲聲呵之曰:「官事不治,若爾所為,豈大臣事耶!」拜珠深自克責。一日,入內侍宴,英宗素知其不飲,是日強以數巵。既歸,母戒之曰:「天子試汝量,故強汝飲。汝當日益戒懼,無酣於酒」。又嘗代祀睿宗原廟,歸侍左右,母問之曰:「真定官府待汝若何?」對曰:「所待甚厚」。母曰:「彼以天子威靈,汝先世勲徳故耳,汝何有焉!拜珠之賢,母之教也。後封東平王夫人。 命僧諷西畨經于光天殿。 己酉,命諸王逺徙者悉還其部,召親王圖卜特穆爾于瓊州,阿穆爾克于大同。初,英宗在上都,謂丞相拜珠曰:「朕兄弟實相友愛,曩以小人譖愬,俾居逺方,當亟召還,明正小人離間之罪」。未及召而遇弑。至是,帝悉召之。 甲寅,敇高麗王王章歸國。章嘗請於仁宗,降御香南遊江浙,至寶陁山而還。及英宗即位,復請降香於江南,許之,行至江南,遣使急召,令騎士擁逼以行,章侍從皆奔竄,還至京師,命中書省䕶送本國安置,章遲留顧望不即發,英宗下章於刑部,既而祝髮置之石佛寺,尋又流章于吐蕃薩斯嘉之地,帝即位,以大赦得還,至是命章還本國,仍歸其印。此事據鄭仁趾高麗史修入。 丙辰,賜故監察御史觀音保、索約勒哈迪宻實妻子鈔各千錠。 敕封解州鹽池,神曰靈富公。虞集赴召至京師,除國子司業,尋遷祕書少監。 二月丁巳朔,作顯宗影堂。 己未,修西畨佛事于壽安山,僧四十人,三年乃罷。 庚申,監察御史傅巖起、李嘉賓言:「遼王托克托乘國有隙,誅屠骨肉,其惡已彰,恐懐疑貳,如令歸藩,譬之縱虎出柙,請廢之,別立近族以襲其位」。不報。 甲子,作佛事,命僧百八人及倡優百戲導帝師遊京城。 舊制,臺憲嵗各舉守令、推官二人,有罪連坐,至是,言其不便,庚午,命中書復於常選擇人用之。 壬申,上大行皇帝尊諡曰睿聖文孝皇帝,廟號英宗,國語曰格根。 甲戌,浙江行省左丞趙簡請開經筵及擇師傅,令太子及諸王大臣子孫受學。遂命平章政事張珪、翰林學士承㫖和塔拉都哩黙色、學士呉澄、集賢直學士鄧文原,以帝範》、《資治通鑑》、《大學衍義》、《貞觀政要》等書進講復敇,右丞相額森特穆爾領之。 丁丑,監察御史宋本等言:「逆賊特克實等雖伏誅,其黨樞密副使額森身親弑,逆以告變,得不死,竄嶺南,乞早正天討」。國制,範黃金為太廟神主,仁宗室主為盜竊去」。本言:「在法,民間失盜,捕之違期不獲猶治罪,太常失典守及在京應捕官,皆當罷去」。又言:「中書宰執日趨禁中,固寵茍安,兼旬不至中堂,壅滯機務。乞戒飭臣僚,自非入宿衞日,必詣所署治事」。皆不報。 戊寅,監察御史李嘉賓劾逆黨左阿蘇衞指揮使圖卜特穆爾,罷之。 癸未,加封廣徳路祠山神張真君曰普濟寧國路廣惠王曰福祐。 先是,至治末,詔作太廟,議者習見同堂異室之制,乃作十三室,未及遷奉,而國有大故,有司疑於昭穆之次,命集議之。翰林學士呉澄議曰:「世祖混一天下,悉考古制而行之。古者天子七廟,廟各為宮,大祖居中,左三廟為昭,右三廟為穆,神主各以次遞遷,其廟之宫,頗如今之中書六部。夫省部之設,亦倣金、宋,豈以宗廟敘次而不攷古乎?時有司以急於行事,竟如舊次云。 國學舊法,每以積分次第貢以出官,執政用監丞張起巖議,欲廢之,而以推擇徳行為務,中書左司員外郎許有壬折之曰:「積分雖未盡善,然可得博學能文之士,若曰惟徳行之,擇其名固佳,恐皆厚貌深情,專意外飾,或懵不能識一丁矣」。 三月丁亥朔,罷徽政院立詹事院。 以秘書少監虞集為禮部考試官。初,集與元明善劇論以相切劘。明善言:「集治諸經,惟朱子所定者耳。自漢以來,先儒所嘗盡心者,考之,殊未博集,初不相下,後以明善之言為然,每見明經之士,即以其言告之。至是,謂同列曰:國家科目之法,諸經傳注各有所主者,將以一道徳同風俗,非欲使學者專門擅業,如近代五經學究之固陋也。聖經深逺,非一人之見可盡。試藝之文,推其高者取之,不必先有主意。若先定主意,則求賢之心狹而差自此始矣」。後兩為考官,率持是說,故所取每稱得人。 戊戌,廷試進士,賜巴拉、張益等八十四人及第、出身有差,㑹試下第者,亦賜教官有差。 庚子,以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囊嘉特兼宣政院使,徃征西畨冦昝巴凌。 丙午,御大明殿,冊巴拜哈斯氏為皇后,皇子阿勒濟雅巴為皇太子。 己酉,以皇子巴特瑪雅爾藏布嗣封晉王。 泰寧王邁努卒,以其子琳沁多爾濟嗣。 庚戌,監察御史宋本、李嘉賓、傅巖起言:「太尉、司徒、司空,三公之職,濫假僧人,及㑹福、殊祥二院並辱名爵,請罷之」。不報。 夏四月己未,以珠字詔賜帝師所居薩斯嘉部。 庚申,作昭聖皇后御容殿於普慶寺。 親王圖卜特穆爾還至潭州,有詔止之,居數月乃行。辛酉,至上都,賜車帳、駞馬。 癸亥,修佛事于夀昌殿。 甲子,帝如上都,以講臣多高年,命虞集與侍讀學士王結執經以從集。自是嵗嘗在行經筵之制,取經史中切於心徳治道者,用國語、漢文兩進讀潤譯之際,患夫陳聖學者未易盡其要,指時務者難於極其情,每選一時精於其學者為之,猶數日乃成一篇,集為反覆古今名物之辨以通之,然後得以無忤,其辭之所達,萬不及一,則未嘗不退而竊歎也。 𤼵兵民築渾河隄,辛未,月食,既。 甲戌,命咒師作佛事以厭雷。 庚辰,以風烈、月食、地震,手詔戒飭百官,并令大都守臣集議以聞。王結昌言於朝曰:「今朝廷君子,小人混淆,刑政不明,官賞太濫,故隂陽錯繆,咎徵薦臻,宜修政事,以弭天變」。時宿衞士自北方來者,復遣歸,乃百十為羣,剽劫殺人,桓州道中,既逮捕舒瑪爾節奏釋之。蒙古千戶使京師宿邸中,適民間朱甲妻女車過邸門,千戶恱之,并從者奪以入,朱泣訴於中書,舒瑪爾莭庇不問,於是國子監丞宋本復抗言:特克實餘黨未誅,仁廟神主盜未得,桓州,盜未治,朱甲寃未伸,刑政失度,民憤天怨,災異之見,職此之由,辭氣激奮,衆皆聳聴。 辛巳,太廟新殿成。 五月丁亥,監察御史董鵬南、劉濳邊笥、慕旺舒卜,以災異上言:「平章奈曼岱、宣徽院使特穆爾布哈、詹事圖們岱爾,黨附逆徒,身虧臣節,太常守廟不謹,遼王擅殺宗親,布哈濟蘭矯制亂法,皆蒙寛宥,甚為失刑。乞定其罪,以銷天變」。不允。 己丑,帝諭都爾蘇曰:「朕即位以來,無一人能執法為朕言者,知而不言則不忠,且陷人於罪。繼自今凡有所知,宜悉以聞。使朕明知法度,斷不敢自縱,非獨朕身,天下一切政務,能守法以行,則衆皆乂安,反是,則天下罹於憂苦矣」。又曰:「凡事防之於小則易,救之於大則難。爾其以朕言明告於衆,俾知所慎」。 壬辰,御史臺臣圖固勒寧珠言:「御史奏災異屢見,宰相宜避位以應天變可否,仰自聖裁。顧惟臣等為陛下耳目,有徇私違法者,不能糾察,慢官失守,宜先退避,以授賢能」。帝曰:「御史所言,其失在朕,卿等何必遽爾圖?」固勒又言:「臣已老病,恐誤大事,乞先退」。於是中書省臣額卜德哷勒、張珪、楊廷玉皆抗疏乞罷,丞相舒瑪爾節都爾蘇言:「比者災異,陛下以憂天下為心,反躬自責,謹遵祖宗聖訓,修徳慎行敇,臣等各勤乃職,手詔至大都,居守省臣皆引罪自劾,臣等為左右相,才下識昬,當國大任,無所襄贊,以致災祲,罪在臣等,所當退黜,諸臣何罪?」帝曰:「卿若皆辭避而去,國家大事,朕孰與圖之?宜各相諭以勉乃職」。 癸巳,前翰林學士蘇爾約、蘇哈雅卒,贈集賢學士,追封京兆郡公,諡文靖。初,議科舉事,蘇爾約、蘇哈雅多所建明,忽喟然歎曰:「辭尊居卑,昔賢所尚也。今禁林清選,與所讓軍資孰髙,人將議吾後矣」。乃稱疾辭還江南,賣藥於錢唐市中,詭姓名易服色,人無有識之者。其視死生若晝夜絶不入念,慮翛然欲遺世而獨立也。 戊戌,遷列聖神主於太廟新殿。 辛丑,循州猺冦長樂縣。 丙午,御史高奎上書,請求直言,辨邪正,明賞罰。帝善其言,賜以銀幣。 己酉,賓州民方二為冦,有司捕擒之。 癸丑,詹事丞和和請如裕宗故事,擇名儒輔太子敇,中書省臣訪求以聞。和和,博果宻之子,庫庫之兄也。敦黙寡言,嗜學能文,歴山南、淮西、河南廉訪使,皆有政聲。 中書平章政事張珪,與樞密院、御史臺、翰林、集賢兩院官,極論當世得失,與左右司員外郎宋文纘詣上都奏之,其略曰:「前宰相特們徳爾,奸狡險深,隂謀叢出,專政十年,凡宗戚忤己者,巧飾危間,隂中以法,忠直被誅竄者甚衆,始以贓敗,諂附權姦,實勒們及嬖幸伊埓薩巴之徒,茍全其生,尋任太子太師,未幾仁宗賓天,乘時幸變,再入中書,當英廟之初,與實勒們等恩義相許,表裏為姦,誣殺蕭楊等,以快私怨,天討元凶,實勒們之黨既誅,坐要上功,遂獲信任,諸子內布宿衞,外據顯要,蔽上抑下,杜絶言路,賣官鬻獄,威福已出,由是羣邪並進,如逆賊特克實之徒,名為義子,實其腹心,終以遺患構成弑逆,其子索諾木與逆謀,所由來者漸矣,雖剖棺戮尸,夷滅其家,猶不足以蔽罪,今復囘給所籍家產,諸子尚在京師,夤縁再入宿衞,世祖時,阿哈瑪特貪殘敗事,雖死猶正其罪,況如特們,德爾之姦惡者哉?臣等議:宜遵成憲,仍籍特們德爾家產,逺竄其子孫外郡,以懲大姦。特克實之黨結謀弑逆,天下之人痛心疾首。比奉㫖:諸王諳達布哈等亦己流竄,逆黨脅從者衆,何可盡誅?後之言事者,其勿復舉。臣等議:古法弑逆,凡在官者殺無赦。聖朝立法,強盜劫殺庶民,其同情者,猶且首從俱罪,況弑逆之黨,天地不容,宜誅諳達布哈之徒,以謝天下。遼王托克托位冠宗室,居鎮遼東,乘國有變報復讐,忿殺親王妃主百餘人,分其羊馬畜產,殘忍骨肉,聞者切齒,今不之罪,乃復厚賜放還,臣恐國之紀綱,由此不振。且遼東地廣,素號重鎮,若使托克托久居,彼既縱肆,將無忌憚,況令死者含寃感傷和氣,宜削奪其爵土,置之他所,以彰天威。武備卿濟勒前太尉布哈,以累朝待遇之隆,俱致高列,不思補報,專務奸欺,矯制令鷹師強收鄭國寶妻,果斡刑曹,逮鞫服實,竟原其罪。夫匹婦衘寃,三年不雨,以此論之,即非細務,宜以濟勒布哈仍付刑曹,鞫正其罪。賈胡中賣寳物,始自成宗分珠寸石,售直數萬,以經國有用之鈔而易此不濟饑寒之物,又非有司聘要和買,大抵皆時貴與商賈,中寶之人妄稱呈獻冒給回賜,高其直且十倍,蠶蠧國財,暗行分用,宜下令禁止。其累朝未酬寶價,俟國用饒給日議之。比者建西山寺,損軍害民費以億萬計,近詔雖已罷之,又聞姦人乘間奏請,復欲興修,宜守前詔示民有信蕭拜珠、楊多爾濟等,枉遭誣陷,籍其家以分賜人。比奉明詔,還給元業子孫奉祀家廟,修葺茍完,未及寧處,復以其家財仍賜舊人,止酬其直,即與再罹斷沒無異。宜如前詔,以元業還之,量其直以酬後所賜者,則人無寃憤矣。額森特穆爾之徒,遇朱太醫妻女過省門外,強拽以入姦宿館所,事聞,有司以扈從上都為解,竟弗就鞫。宜遵世祖成憲,以姦人付有司鞫之。廣州東莞縣大步海及惠州珠池,始自大徳元年,姦民劉進程連言利,分蜑戶七百餘家,官給之糧,三年一採,僅獲小珠五兩六兩,入水為蟲魚,傷死者衆,遂罷珠戶為民。其後同知廣州路事塔齊爾等又獻利於實勒們,創設提舉司監採,廉訪司言其擾民,復罷歸有司。既而內正少卿魏阿勒逹爾冒啟中㫖,馳驛督採,耗廩食,疲民驛,非世祖舊制,請悉罷之。特克實弑逆之變,學士布哈指揮布延和爾、院使托果斯皆以無罪死。特們德爾專權之際,御史徐元素以言事鎖項死東平,及賈圖沁、布哈之屬皆未申理,宜追贈死者優敘,其子孫內外,增置官署員冗俸濫,白丁驟陞出身,入流壅塞日甚,軍民俱蒙,其害宜悉遵世祖成憲,凡至元三十年已後改陞創設員冗者,悉減併除罷之。自古聖君惟誠於治政,可以動天地,感鬼神,未嘗徼福於僧道也。至元三十年,醮祠佛事之目,止百有二,大徳七年,再立功徳使司,積五百有餘,僧徒又復營幹近侍,買作佛事,嵗用鈔數千萬錠,僧徒貪慕貨利,畜養妻子,彼既行不修潔,適足䙝慢天神,何以要福?比年佛事愈繁,累朝享國不永,致災愈速,事無應驗,斷可知矣,宜罷功徳使司,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,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,止令宣政院主領修舉,餘悉減罷游惰之徒,妄投宿衞部屬及宦者、女紅、太醫、隂陽之屬,不可勝數,一人收籍,一門蠲復一嵗,所請衣馬芻糧,數十戶所徵入不足以給之,耗國損民為甚宜,如世祖時支請之數給之,餘悉簡汰。昝巴凌盜始者,劫殺使臣,利其財物而已,至用大師,期年不戢,傷我士卒,費國資糧,宜遣良使抵巢招諭,仍敇邊吏,勿生事,則逺人格矣。世祖時,淮北內地惟輸丁稅,特們德爾為相,專務聚斂,遣使括勘兩淮、河南田土,重併科糧,又以兩淮、荊襄沙磧作熟收徵,徼名興利,農民流徙,宜如舊制,止徵丁稅,其括勘之糧及沙磧之稅,悉除之。世祖左右之臣,雖甚愛幸,未聞無功而給一賞者。比年賞賜泛濫,蓋因近侍之人,窺伺天顏喜恱之際,或稱乏財無居,或稱嫁女娶婦,或以技物呈獻,遞互奏請,要求賞賜,既傷財用,復啟倖門,自今以後,非有功勲勞效,著明實蹟,不宜加以賞賜,乞著為令議」。凡數千言,辭甚剴切。六月庚申,珪至上都,奏上,帝不允,珪復進曰:臣聞日食修徳,月食修刑,應天以實不以文,動民以行不以言,刑政失平,故天象應之。惟陛下矜察。允臣等議,乞悉行之」。帝終不能用。癸亥,作禮拜寺於上都及大同路,給鈔四萬錠。 丙寅,遣使詔諭昝巴凌。 遣庫庫楚等詣高麗,取女子三十人。 廣西左、右兩江黃勝許、岑世興乞遣其子弟朝貢,許之。 丁卯,大幄殿成。 作辰類坐靜佛寺。 辛未,修黒雅滿達噶佛事于水晶殿。 癸酉,帝受佛戒於帝師。己卯,詔疏決繫囚,存恤軍士。免天下和買雜役三年,蜑戶差稅一年。逺仕瘴地身故不得歸𦵏,妻子流落者,有司資給遣還,仍著為令。 雲南大理路:你囊為冦。 是月,大同渾源河、真定滹沱河、陜西渭水、黒水,渠州江水皆溢,並漂民廬舎。 秋七月丙戌,思州平茶楊大車、酉陽州冉世昌冦小石耶、凱江等寨,調兵捕之。 癸卯,罷廣州、福建等處採珠蜑戶為民,仍免差稅一年。 丁未,中書省臣言:東宮衞士,先朝止三千人,今增至萬七千,請命詹事院汰去,仍依舊制」。從之。 戊申,以籍入特們德爾及子巴勒丹、觀音努貲產給還其家。 是月,朝邑、楚丘、開州、濮陽黃河溢。固安州清河溢,任縣、沙、澧、洺水皆溢。真定、廣平、廬州十一郡雨傷稼。龍慶州雨雹,大如雞卵,平地深三尺。定州屯河溢,山崩。免河渠營田租,餘賑恤有差。 廣西慶逺猺酋潘父絹等率衆來降,署為簿、尉等官有差。 加封溫州故平陽侯曰英烈侯。 八月丁巳,禁言赦前事。 庚申,市牝馬萬匹,取湩酒。 辛亥,賜親王圖卜特穆爾鈔三千錠。 庚午,作中宮金脊殿。辛未,繪帝師帕克斯巴像十一,頒各行省,俾塑祀之。 丁丑,帝至自上都。 罷浚玉泉山河役。 癸未,秦州成紀縣大雨,山崩,水溢,壅土至來谷河成丘阜。 九月丙申,葺太祖神御殿。 乙巳,昭獻元聖皇后忌日修佛事,飯僧萬人。 癸丑,奉元路長安縣大雨,灃水溢,延安路洛水溢。 冬十月庚申,命左右相日值禁中,有事則赴中書。 己巳,雲南車里蠻為冦,遣鄂爾多奉詔招諭之,其酋乃出降。 壬申,真州珠金、沙河、呉江州諸河淤塞,詔有司傭民丁浚之。 丙子,命帝師作佛事於延春閣。丁丑,封親王圖卜特穆爾為懐王,賜金印。 徙封雲南王旺沁為梁王,仍以其子特穆爾襲封雲南王。 十一月己丑,命道士修醮事。辛丑,造金寶盖,飾以七寶,貯佛舎利。 甲辰,作歇山鹿頂樓於上都。 十二月乙卯,雲南猺阿吾及歪鬧為冦,行省督兵捕之。 庚申,同州地震,有聲如雷。 癸亥,鹽官州海水溢,屢壊隄障,浸城郭,遣使祀海神,仍與有司視形勢所便。還,請疊石為塘。帝曰:「築塘是重勞吾民也,其增石囤扞禦,庶天其相之」。 丙寅,命翰林國史院纂修英宗顯宗實録。 敇:內外百官,凡行朝賀等禮。雨雪免朝服。 辛未,新作棕殿成。 乙亥,太白經天。 曲赦重囚三十八人,為三宫祈福。 䕫路容米洞蠻田先什用等九洞為冦,四川行省遣使諭降五洞,餘發兵捕之。 太子賓客巴圖,江浙行省平章博羅歡之次子也,以疾辭職,寓居高郵,英宗命為江南行臺御史大夫。巴圖固辭,詔以平章之祿歸養於家,復賜鈔十萬緡,所服藥酒空青,詔遣使江南訪求之,巴圖辭,謝曰:「臣曩膺重寄,深懼弗稱,況敢叨濫厚祿以受重賜乎!」并以所給平章之祿歸有司。是嵗,還京師,卒。朝廷知其貧,賻鈔二萬五千貫,御史奏益一萬貫,仍還所辭祿妻鴻吉哩氏弗受,曰:「始,巴圖仕於朝,不敢虛受廩禄,今沒矣,茍受是祿,非其意也」。卒辭之。 王克敬為兩浙鹽運使司,首減紹興民食鹽五千引。溫州逮犯私鹽者,以一婦人至,怒曰:「豈有逮婦人千百里外,與吏卒雜處者,汚教甚矣!自今毋得逮婦人」。建議著為令。

卷一百七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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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元元年春正月癸巳,申命亷訪司察郡縣,勸農勤惰逹,大司農司以憑黜陟。 二月甲寅朔,革冗官。 乙夘,帝將畋于栁林,御史臺臣諫曰:「陛下春秋鼎盛,宜思文皇付託之重,致天下于隆平。況今赤縣之民,供給繁勞,農務方興而馳騁氷雪之地,倘有銜橜之變,奈宗廟社稷何!」遂止。 甲戌,熒惑逆行入太微。 三月壬辰,河州路大雪十日深八尺,牛羊駞馬凍死者十九,民大饑。庚子,御史臺臣言:「髙麗為國,首效臣節,而近年屢遣使徃選取媵妾,至使生女不舉女長不嫁,乞賜禁止」。從之。中書省臣言,帝生母太后神主,宜於太廟安奉,命集議其禮。 乙巳,以中書左丞王結參知政事,中宮命僧尼於慈福殿作佛事。已而殿災,結言僧尼䙝,凟當坐罪。左丞相薩敦疾,革家人請釋重囚禳之,結極陳其不可。先時,有罪者北人則徙廣海,南人則徙遼東,去家萬里,徃徃道死。結請更其法,移鄉者止千里外,改過聴還其鄉,因著為令。職官坐罪者多從重科,結曰:「古者刑不上大夫,今貪墨雖多,然士之亷恥,不可以不養也」。聞者謂其得體。 封安南世子陳端午為安南國王。 夏四月癸丑朔,詔:「諸官非節制軍馬者,不得佩金虎符」。 己夘,詔翰林國史院纂修累朝實録及后妃、功臣列傳。 庚辰,禁犯御名。 五月戊子,帝如上都。 遣使者詣曲阜孔子廟致祭。 壬辰,命嚴諡法,以絶冒濫。 甲辰,巴延請以右丞相讓騰吉斯詔不允,命騰吉斯為左丞相。六月辛酉,有司言甘肅撒里畏産金銀,請遣官税之。癸酉,禁服色不得僭上。 乙亥,罷江淮財賦總管府所管杭州、平江、集慶三處提舉司,以其事歸有司。 庚辰,巴延奏左丞相騰吉斯及其弟達喇海謀逆,誅之。初,薩敦已死,巴延獨秉政,騰吉斯忿然曰:「天下,吾家之天下,巴延何人而位吾上!」遂與其叔父句容郡王達琳達哩潛蓄異心,謀立諸王和爾特穆爾。 帝數召達里不至,郯王薩徹圖發其謀,騰吉斯伏兵東郊,率勇士突入宮闕,巴延及旺扎勒特穆爾、鼎珠、庫哩濟蘓等掩捕獲之。騰吉斯、達喇罕並伏誅,而其黨北奔達哩所,達哩即應以兵。帝遣使諭之,達哩殺使者,而率其黨逆戰,為綽斯嘉等所敗,遂奔輝和特穆爾。帝命追襲之,執達哩等送上都輝。和特穆爾自殺。 先是,巴延騰、吉斯二家之奴怙勢為民害,多爾濟巴勒廵歴漷州,悉捕其人,寘於法,民大悅。及還,騰吉斯怒曰:「御史不禮我已甚,辱我家人,我何面目見人耶?」答曰:「多爾濟巴勒知,奉法而已,他不知也」。騰吉斯從子瑪勒斯為欽察親軍指揮使,恣橫不法,多爾濟巴勒劾奏之。瑪勒斯因集無頼子,欲加害,㑹騰吉斯被誅,乃罷。 是月,大霖雨。 中書省員外郎陳思謙上言:「強盜但傷事主者,皆得死罪而故殺從而加之。人與鬭而殺人者,例杖一百七,得不死?與私宰牛馬之罪無異,是視人與牛馬等也。法應加重,因姦殺夫所姦妻妾同罪,律有明文,今止坐所犯,似失推明」。遂令法曹議,著為定制。 初,騰吉斯事敗被擒,攀折殿檻不肯出。達喇海走匿皇后座下,后蔽之以衣,左右曳出斬之,血濺后衣。巴延使人并執后,后呼帝曰:「陛下救我」。帝曰:「汝兄弟為逆,豈能相救」。乃遷后出宮。秋七月壬午,巴延鴆殺之於開平民舍。 壬寅,專命巴延為中書右丞相,罷左丞相不置。 乙巳,罷雅克特、穆爾騰吉斯舉用之人。 戊申,誅達琳、達哩等于市,詔曰:「曩者文宗皇帝以雅克特穆爾嘗有勞伐,父子兄弟顯列朝廷,而輙造事,釁出朕逺方,文皇尋悟其妄,有㫖傳次於子雅克特穆爾,貪利幼弱,復立朕弟額琳沁巴勒,不幸崩殂。今丞相巴延追奉遺詔,迎朕於南,既至大都,雅克特穆爾猶懐兩端,遷延數月,天隕厥躬,巴延等同時翊戴,乃正宸極,後薩敦達哩騰吉斯相襲用事,交通宗王,輝和特、穆爾圖危社稷,阿察齊亦嘗與謀,頼巴延等以次掩捕,明正其罪,元兇構難,貽我太皇后震驚,朕用兢惕。永惟皇太后後,其所生之子,一以至公為心,親挈大寳,俾予兄弟,迹其定策兩朝,功徳隆盛,近古罕比,雖嘗奉上尊號,揆之朕心,猶為未盡,已命大臣特議加禮巴延為武宗捍禦北邊,翼戴文皇,兹又克清大憝,明飭國憲,爰賜達喇罕之號,至於子孫,世世永頼,可赦天下」。 八月己夘,議尊皇太后為太皇太后,許有壬言:「皇上於太后,母子也,若加太皇太后,則為孫矣。且今制封贈祖父母,降父母一等,蓋推恩之法,近重而逺輕,今尊皇太后為太皇太后,是推而逺之,乃反輕矣」。不從。 是月,廣西猺反,命湖廣行省右丞旺扎勒討之。九月庚辰朔,車駕駐扼胡嶺。丙戍,赦。 御史臺臣言:「國朝初用宦官不過數人,今內府執事不下千餘。乞依舊制裁減冗濫,廣仁愛之心,省縻費之患」。從之。 丙午,詔以烏撒、烏蒙之地𨽻四川行省。 是月,帝至自上都。冬十月丁巳,流輝和特穆爾達哩及騰吉斯子孫于邊地。 帝既除權奸,思更治化,翰林學士承㫖、知經筵事,庫庫日勸帝務學,帝輙就之,習授欲寵以師禮,庫庫力辭不可,凡《四書、五經所載治道為帝紬繹而言,必使辭逹,感動帝衷而後已,若栁宗元梓人傳、張商英七臣論,尤喜誦說,嘗於經筵力陳商英所言七臣之狀,左右錯愕有嫉之之色,然素知其賢,不復肆慍,帝暇日欲觀古名畫庫庫,即取郭忠恕《比干圖》以進,因言商王受不聴忠臣之諫,遂亡其國。帝一日覽宋徽宗畫,稱善庫庫,進言徽宗多能,惟一事不能,帝問何謂一事,對曰:獨不能為君爾!身辱國破,皆由不能為君所致,人君貴能為君,他非所尚也,或遇天變,民災必憂見於色,乗間則進告於帝曰:天心仁,愛人君,故以變示儆。譬如慈父於子愛,則教之,戒之,子能起敬起孝,則父怒必釋,人君側身修行,則天意必回」。帝察其真誠虛己以聴,特賜濟遜燕服九襲及玉𢃄楮幣,以旌其言,庫庫嘗謂人曰:「天下事在宰相當言,宰相不得言則臺諫言之,臺諫不敢言,則經筵言之,備位經筵,得言人所不敢言於天子之前,志願足矣,故於時政得失,有當匡救者,未嘗緘黙。 癸亥,流御史大夫旺扎勒特穆爾于廣海旺扎勒特穆爾乃、賊臣額森特、穆爾骨肉之親,監察御史以為言,故斥之。 選省

卷一百七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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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元四年春正月丙申,以地震赦天下。 詔內外亷能官,父母年七十無侍丁者,附近銓注,以便就養。 宣政院使布朗吉達以年七十致仕,授大司徒,給全俸終身。是月,詔修曲阜孔子廟。 二月丁夘,罷河南等五省行樞宻院。 庚午,帝畋于栁林。 乙酉,奉聖州地震。 三月辛酉,命中書平章政事阿吉哩監修《至正條格》。 夏四月辛未,京師天雨紅沙,晝晦。 癸酉,以御史中丞托克托為御史大夫。托克托瑪,扎爾岱之長子也,生而岐嶷,異於常兒。及就學,請於其師浦江吳直方曰:「使托克托終日危坐讀書,不若日記古人嘉言善行,服之終身耳」。稍長,膂力過人,能挽弓一石。文宗見而悅之,曰:「此子後必可大用」。自同知宣政院事累遷為御史中丞、虎符親軍都指揮使,提調左阿、蘇衛。至是進大夫,仍提調前職,大振綱紀,中外肅然。 己卯,帝如上都。 河南執棒胡至京師,誅之。 癸巳,帝薄暮至八里塘,雨雹大如拳,其狀有小兒、環玦、獅、象、龜、卵之形。 五月,命福嘉里為考功郎中,喬林為考功員外郎,魏宗道為考功主事,考校天下郡縣官屬功過。 六月辛巳,袁州民周子旺反,僭稱周王,偽改年號,尋擒獲伏誅。 己丑,邵武路大雨,水入城郭,平地二丈,漂民居殆盡。 是月,信州路靈山裂。 漳州路南勝縣民李志甫聚衆圍漳州城,守將綽斯嘉與戰,失利。賊轉掠龍溪,縣民蕭景茂結鄉兵拒之,戰敗被執,脅使從已。景茂罵曰:「狗盜!我生為大元民,死作隔洲鬼,豈從汝為逆耶!」隔洲,其所居里也。賊怒,縛景茂於樹,臠其肉,使自啖。景茂益憤罵。賊以刀抉其口至耳傍,景茂罵不絶聲而死。有司上其事,朝廷命褒表之,仍給錢以葬。時賊勢益盛,詔江浙平章伯巴哈發閩、浙、江西、廣東四省兵討之,不克。 龍巖尉黄佐才與賊戰,妻子四十餘口皆被害。事聞,授佐才龍巖縣尹。 秋七月,詔以伯顔有功,立生祠于涿州汴梁。 己酉,奉聖州地大震,損壊人民廬舍。 丙辰,鞏昌府山崩,壓死人民。 八月癸亥朔,日有食之。 己巳,申取髙麗女子及閹人之禁。辛未,宣徳府地大震。 丙子,京師地震日二三次,至乙酉乃止。 丁丑,白虹貫天。 癸未,改宣徳府為順寧府,奉聖州為保安州,以其地數震故也。 是月,帝至自上都。 閏月庚戌,日赤如赭。己亥、壬寅,復如之。 九月癸酉,奔星,如杯大,色白,起自右旗之下,西南行,沒于近濁。 庚寅,日赤如赭。 冬十一月丁夘,立紹熈府軍民宣撫都總使司。紹熈府本領六州、二十縣、一百二十五鎮,國初,以其地荒而廢之,至是居民二十餘萬,故立府治之,命御史大夫托克托兼都總使,治書侍御史吉當普為副都總使。初,帝發上都,至雞鳴山之渾河,將畋于保安州,馬蹶,托克托諫曰:「古者帝王端居九重之上,日與大臣宿儒講求治道,至於飛鷹走狗,非其事也」。帝納其言,授金紫光祿大夫,尋復命兼是職。 壬午,四川散毛洞蠻反,遣賑被㓂人民。 十二月戊戌,立邦牙等處宣慰使都元帥府并總管府。先是,世祖既定緬地,以其處雲南極邊,就立其酋長為帥,令三年一入貢,至是來貢,故立官府。 是月,太白屢經天。 是嵗,前樞宻院副使馬祖常卒,追封魏郡公,諡文貞。祖常立朝既久,多所建明,嘗議今國族及諸部既誦聖賢之書,當知尊諸母以厚彛倫。又議將家子弟驕脆,有孤任使,而庻民有挽強蹶張,老死草野者,當建武學,武舉儲材,以備非常。時雖弗用,識者韙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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